日式木屐、八字胡、黑框眼镜、略略秃顶、爱猫Chiro、头发成猫耳状,这个拿起相机拍了三十多年相片的人,被称为“躲在镜头后面的淫秽摄影者”。



裸体、性、女人、欲望、死亡、 爱情、激情、渴求,在面红耳赤的图象背后,总有某种隐喻的秘密在吸引你,促使你不自觉的试图寻找与自己内心契和的真实欲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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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这个人的人生,早就在暗暗中铺好了底色。


1940 年,他出生于东京一个生产传统木屐的手工业者家庭。他当时生活的地方是东京市中心以北的一个工薪阶层住宅区。三之轮有一座净闲寺,没有家人的妓女死后就被葬在那里。


荒木常去那儿玩耍,而这座寺庙则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:“我就是这样了解到欲望、生命和死亡都是连结在一起的。这个概念在我的内心留下了一个永久的烙印。那里就是我的东京的中心地带,一个生与死比肩共存的地方。”


喜爱拍照的父亲,让荒木经惟从下就有了成为一名摄影师的梦想,23岁那一年,大学毕业后的他花了一年的时间,拍下了一组孩子们在街头玩耍的照片,他将其命名为《阿幸》。


荒木经惟成名影集《さっちん》(《阿辛》)新潮社 1994

via:私房影像馆



“大汗淋漓活蹦乱跳的孩子们,完全让我迷恋得无法自拔,和孩子们嬉戏打闹的一年时间,让我发现极其平凡的日常生活中,有着太多有趣的故事。”


凭借这部作品,让荒木经惟获得了第一届「太阳奖」,它被誉为新人摄影师发迹的最佳存在。摄影师荒木经惟,由此诞生。


1971年荒木和电通公司的同事阳子结婚,荒木开始拍摄与阳子的日常生活。他将自己私密的生活赤裸裸地曝光在镜头下,这样的创作成了荒木经惟特有的代表物,他将其称为“私写真”。




《感伤之旅》是荒木在结婚那一年自费出版的影集,其中记录了他和阳子在京都、柳川、长崎五天四夜的旅行,展现了他们出游、等车等场景。其中还包括大量阳子日常生活的形象和对旅途中人文、自然景观的记述。




“喜欢她伤感的时候,因为不想忘记那些瞬间,就拍了下来。”



荒木的创作世界,很大一部分是和阳子共同创造的,而这样的生活,在阳子42岁的时候戛然而止。




1989年8月,阳子因子宫恶性肉瘤而住院。半年不到的1990年1月,阳子逝世。


“当你活过了那三次死亡(指父、母、妻),你就能成为一个摄影师。然后,当你挚爱的女儿也死去了,你就能成为一位诗人。”


荒木经惟、奇洛(猫)和 妻子阳子的肖像

“在你最喜欢的阳台上”

 via:《东京日和》


事实上在阳子之前,荒木已经体会了两次至亲的逝世,1967年逝世的父亲,和1974年逝世的母亲,他一共用相机见证了三人的死亡。


对亡妻之爱,对情欲之迷,对摄影之痴,对生死之无畏,是荒木经惟之所以成为其人的全部“标签”,然而荒木本人却说,“七十八岁”和“切实”,是他的肉身,也是他的灵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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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八岁的荒木经惟


关于荒木经惟的生平、与挚爱的阳子的种种,诸如此类的问题,有着铺天盖地且近乎一致的答案,但事实上,荒木就是一个极为“简单”的人,他爱自己所爱,做自己能做之事。



人们总说他多么传奇,是因为他“敢于”拍下令我们每一个观者面红耳赤的,充满情欲挑衅的照片吗?还是因为如今已经78岁的他,在罹患前列腺癌已逾10年仍保持着每年出版数十册影集的“多产”超能力?



“人不上年纪的话,是拍不出好照片的。摄影与人生是密切相关的。”


 “不管什么都接受,然后长此以往地拍下去,在死之前都会一直拍下去,说什么‘这样那样的’,任何事都不会有结论,所以我一直在行动。”

以上,是荒木经惟的回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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切实:你不能拥有现实,但你可以拥有影像。


“现实被理解为难以驾驭、不可获得,而照片则是把现实禁锢起来、使现实处于静止状态的一种方式。或者,现实被理解成是收缩的、空心的、易消亡的、遥远的,而照片可把现实扩大。你不能拥有现实,但你可以拥有影像(以及被影像拥有)——就像(根据最有抱负的志愿囚徒普鲁斯特的说法)你不能拥有现在,但可以拥有过去”,苏珊·桑塔格将摄影——这种即刻进入现实的做法所引发出的结果,视为另一种制造距离的方式。



荒木经惟对SS的《论摄影》有何理解或作何评价,我们不得而知,我们也常常纠结于荒木是摄影师还是艺术家,因为摄影本身具有技术与艺术双重并置甚至对立的复杂性。



  “通过相机窥视很有趣,日常的东西就变得非日常了。”



“照片很真实,现实很虚假。”


他在日记中写道:

阳子和她的跑步鞋 

和荒木的跑步鞋并排放在一起 

让鞋带连在一起 


 “所谓摄影,描述的既不是真实,也不是现实,更不是事实,而是一种‘切实’。”



“所谓记录,就是通过不断观察人而发现其本质。”



 “拍照和照片是同时产生的,很暧昧而难以表述。”


30年以来,荒木已出版超过500册影集,他所做的仅仅只是按下快门而已。他在茫茫人海中,也在赤身的裸体前,他脚踩大地,也仰望天空,他只是记录着记录着,或一言不语,或聒噪不停,因为他能切实地感受到“心动的时刻就是按快门的时候,摄影是和对方一起在做事情”——这样简单的信念。


常人对生与死的讨论,不免落入矫情中去。生,可以有很多种,而死,是一个绝对的结果。爱妻阳子的离世,是让荒木从彼岸看到此岸的风景。


“说起来还是妻子和父母的死亡,使我成为了摄影师,我开始了拍照,以自己的身体,自己的事情作为开端,全部都是从‘切实’开始,我从死亡当中领会到了一些事情,然后就一直从事拍照。”



“‘残酷的死亡’所特有的强烈冲击感深深吸引着”荒木经惟,他拍下的生死、爱欲一直在不停地挑衅着它的观赏者,然而“挑衅”一词,是我们作为被影像的权威压抑着、奴役着的对象所产生的反抗情绪而为之下的定义 。在他看来,“照片如果没给人伤感的感觉,就没有意思,要将这种含蓄一直传递下去,不是说它正确与否,只是当时的心境而已”,因此,“挑衅”并不是荒木经惟的目的。


我们常听说“将生死置之度外”,而谁又能将“情欲”置之度外?



“裸体或许也算是一种外表。”


“与其说是裸体,最后的关注点也终究是在外表上。裸体也算是外表,算是我拍这些的理由吧。”



“我很早就说过我喜欢拍女性,喜欢拍女演员(日语中将女演员写作女优),也就是说比起一般的女性,她们更具有女性魅力。有名的女演员,就算不用去刻意地演,也能创造出存在感,这就是我说的“女在感”。”



“只拍表象其实很可惜,世间还有色情这种表现,是生和死的感觉啊!”


“不管怎样,我也是到了生和死的交界吧。”


荒木经惟摄影集《结界》(限量300本)EYESENCIA

via:arakinobuyoshi


“面对生死达观起来,虽然还在活着,但是在慢慢老去。很清楚离死不远,花园里带着血池的地狱。”


荒木的癌症未愈,右眼也已在几年前失明,也许“眼见为实”本来就是个无奈的笑话,不过值得庆幸,他一时想要退出摄影圈的“愿望”并没有达成,因为摄影就是荒木经惟,荒木经惟就是摄影。


死亡在荒木经惟那里不但不成问题,反而在无限趋于死亡的过程中,他仍对镜头前的世界充满情感,他说,“如果坐上了轮椅,那就更好了,会有更低的角度,更好的角度,就可以‘只拍女性的臀部’,终于接近小津安二郎的标准了,接近了‘无’。”


荒木经惟 “感伤之旅,1971-2017 - ”影

东京大都会摄影博物馆开馆20周年纪念)

via:topmuseum



现在的荒木经惟在做什么?依旧在拍照,用着亡妻阳子送给他的,至今他也说不上名字的胶卷相机,也还在为自己的影展忙碌,只是身体抱恙需要更多的休息,他从未改变,也从未停止,也许是因为在阳子去世之后的第三年,他就已经写下了“从与阳子相识之日开始的我的摄影生涯,也就结束了”——这样笃定的话罢。(via:《东京日和》)




「人は最後はどうしても空や花に行く。アタシも老けていっているわけ。その境地に行かされるわけだ。空と花。空なんて一年中見ていても飽きないし、花は枯れていくまでずっと撮り続けてしまう。」


“人到最后都会走向天空与花朵。我也在衰老。在走向那个天空与花朵境地。天空是一整年也看不腻的,花我会一直拍到枯萎为止。”


* 黑斜体引号中的内容摘自NHK纪录片《写真家 荒木経惟 77歳の切実》 (2018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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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RTCLOUD 

荒木经惟摄影作品展预告



展览主题

我的秘密是一座花园:荒木经惟摄影作品展

My secret is a garden —— Araki Nobuyoshi's Photography Exhibition


展览时间

2018.12.02 — 2019.02.28


参展艺术家

荒木经惟

Araki Nobuyoshi


参展作品种类

摄影作品

Photography


展览地址

深圳市南山区蛇口沿山路1号ARTCLOUD艺术之心

ARTCLOUD No.1, Yanshan Road, 

Shekou, Shenzhen


购票链接

限量早鸟票 35元

购票截止至12月1日

展览期间内任意时间观看

展览原票价

单人票 50元

双人票 80元